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持续蔓延，世界卫生组织于1月31日宣布，将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定性为“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各国对旅客入境和过境以及船员下船上岸加强防控措施，进而也为船舶更换船员带来了诸多不便，尤其是针对中国籍船员或曾到访过中国港口的船员。
在这种情况下，有船东或船员管理企业考虑在新冠肺炎疫情传播期间暂停船员换班，以降低疫情传播风险，但同时又不得不顾及船员在船超期服务，可能存在违反《海事劳工公约》（公约）有关船员遣返和带薪年假规定的风险。
《公约》船员协议期限规定
在《公约》中，并未明确措辞强制规定船员在船时间不能超过11个月或12个月，相关标准规定如下：
A2.1.4（g）关于协议终止条件包括无固定期和固定期，具体条件可由船员与船东协商确定。
A2.4 规定船员有权享受每服务1个月最低2.5日历天的带薪年假。除非属于主管当局规定的情况，否则禁止达成放弃享受本标准规定的最低带薪年假的任何协议。可以理解为船员有权享受带薪年假，若服务期延长应按每服务1个月2.5日历天的基础延续计算，但不能放弃享受带薪年假，除非主管当局有规定。
A2.5.2（b）规定船员在船服务最长12个月内有要求遣返的权利，并非强制，即船员也可有延期遣返的意愿和权利。
同时，在国际劳工标准司关于船员协议的常见问题中，也对船员上船协议的最长期限作了如下回复：
问：C2.1.j. 《公约》是否就上船协议设定最长期限？
答：《公约》并未规定上船协议的最长期限。事实上，标准A2.1设想的船员雇佣协议是无固定期限的，然而，标准A2.4与A2.5相互作用为在船连续服务期限设立了一些限制。
相应的限制包括，主管机关决定是否在某些情况下允许船员放弃最低带薪年假，或船员是否选择不行使他（她）被遣返权利等问题都涉及船旗国国内立法和惯例，包括适用的集体协议。
问：C2.1.k. 船员是否可以与企业签署一份期限超过12个月的协议？
答：可以的，但连续在船服务期限仍需满足船旗国关于船员享受最低带薪年假和遣返权利的相关规定，这涉及船旗国国内立法和惯例，包括适用的船员集体协议。
问：C2.5.g. 当可以遣返时，船员是否可以决定不行使被遣返的权利？
答：可以的，船员可选择在出现这种权利时不予行使，除非船旗国法律禁止作出这种选择。
同时，船旗国还必须考虑到其根据第2.4条规则和守则所承担的义务，即至少给予船员最低期限的带薪休假。
澳洲上船协议最长期限规定
关于船员上船协议最长期限的规定，澳大利亚海事安全局曾发布18/2014和17/2016号海事通告，以提醒船东和船员尽管《公约》中没有明确的条款，但根据《公约》标准A2.4的规定 “赋予船员在船上每工作1个月最低享有2.5天带薪年假的权利”和A2.5.2.2的规定“船员在有权得到遣返前在船上服务的最长期间——应少于12个月”，可以理解为，船员在船上服务的最长连续时间为11个月。
据此，澳大利亚海事安全局在港口国检查中会严格核实船员的上船协议是否超期。
在检查中如发现存在服务期超过11个月但少于13个月的情况，考虑到各船旗国的政策，如果船员书面同意并满足船旗国要求，可仅开缺陷提醒船东和船长尽快改正。
如果存在服务期超过13个月的情况，将滞留船舶直到改正或收到认可的能迅速实施的改正计划。
目前，航运企业、航运界特别是港口国监督检查基本默认船员最长在船服务期限不能超过11个月。
船舶换员建议
无论是港口国还是船旗国对于船员年休假和遣返规定检查较为严格，目前业内比较普遍的规定是船员最长协议期限不允许超过11个月。
在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期间，如果船东或企业计划安排船舶换员，如下建议请予参考。
1. 及时了解挂靠港口船员入境和换员规定，制定详细换员计划，尽量在船员合同期内换员，并避免在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港口换员。
2. 最好能够安排接班船员上船前进行体检，体检完毕到上船出发前，船员应做好自我隔离等防护工作，每天保持测量体温并保持记录，及时向所在地管理部门和企业进行动态和健康信息报备，如有问题及时汇报。
3. 如果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或其他特殊情况下，更换船员受到限制，准备延期换员，应首先征得船员本人的书面同意，补充展期协议并附上带薪年假延续计算和遣返权利延后的相关条款，然后向船旗国提出书面申请，澄清缘由和后期换班计划等，取得船旗国的书面同意。
4. 船员展期协议获得船旗国的许可后，船长应保留相关文件以备后续任何港口国监督检查和船旗国政府检查，并尽快与企业落实延期船员在近期内在方便港口的换班安排。
5. 应明确，船员在船服务展期应在船长对展期船员身心状况充分评估后并认为是健康的前提下，即使船员同意将连续服务期限延长至11个月以上，在延期期间内，船长也须充分评估船员可能经历的身体和精神疲劳的危险。
6. 即使获得船旗国的展期许可，企业也应充分考虑港口国监督检查的要求，如澳大利亚海事安全局的第17/2016海事通告，尽量避免将服务协议延长超过13个月。
（作者单位：中国船东互保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