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经济学家阿代尔·特纳(LordAdairTurner):
著名经济学家、新经济思维研究所(INET)高级研究员阿代尔·特纳(LordAdairTurner)近日在上海陆家嘴(600663)金融贸易区管理委员会、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院、第一财经陆家嘴杂志、中信出版社共同主办的读书会上,就其今年3月底出版的中文版新书《债务与魔鬼:货币、信贷和全球金融体系重建》内容进行了演讲。
他指出,现在全球经济包括中国经济面临的最严重问题是债务过高、债务积压。面对上述问题,他认为,公开的货币融资通常可以刺激名义需求,有助于核销债务。为了摆脱过去政策失误造成的困境,有时需要将政府债务货币化,也即中央银行发行货币为财政赤字融资。
该如何消化积压的债务?阿代尔·特纳指出,我们是否必须接受持续的低增长和低通胀或者可以采取一些方式核销这些债务?但这可能导致经济增长再次放缓;还有另一个方法是让利率保持非常低水平,这会使得债务压力减轻,但这可能也会激励人们增加贷款,增加债务总和。目前,很多国家采取的措施是保持低利率、低增长。
阿代尔·特纳表示,危机前发达经济体名义GDP年均增长约5%,名义信贷年均增长10%到15%,这意味着我们似乎需要比名义GDP增长更快的信贷增长,但是这样持续下去,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危机。如何防止过度的债务创造,如何解决当前全球债务积压?阿代尔·特纳认为,必须寻找新方法,信贷和经济增长率相等是有可能的,前提是,有三个导致信贷密集型增长的动因需要解决,这三个动因是社会不平等现象、房地产、全球经常账户失衡。
2008年经济危机之前,发达经济体的监管目标是保持低而稳定的通胀率,但危机还是发生了,这意味着低而稳定的通胀率并不足以防止危机的发生。对此,阿代尔·特纳指出,我们还是应该关注负债率和杠杆率,以避免危机后的通缩。我们应看到靠利率工具是不够的,这不能够调节房地产繁荣和衰退周期。例如,如果上海人认为房地产价格会增长30%,那么利率调整0.5%或1%是没有效果的,不会阻止他们贷款买房,但如果利率突然调整10%,就会伤害到经济体其他部门。监管部门需要其他监管工具,如银行的资本要求、逆周期措施,其实,中国已经采取了。
阿代尔·特纳介绍,政府以债务融资方式支持财政赤字,以公共部门支出的增长来抵消私营部门的去杠杆化,但后续人们会担忧政府部门负债率过高,就需要税率提高、财政紧缩,来偿还公共债务,但与此同时私人部门也在偿还债务,这就导致经济陷入衰退,西班牙和爱尔兰已出现这种情况。面对国内需求不足、债务积压问题,我们可以使用的工具还是很多的。阿代尔·特纳指出,公开的货币融资通常可以刺激名义需求,有助于核销债务。当前财政赤字的货币融资可以通过减税和增加支出的形式实现。对已发行政府债券的货币化,为过去的财政赤字融资,为未来的财政赤字创造空间。
阿代尔·特纳破除了印发货币会导致有害通胀的观念。他认为,为了摆脱过去政策失误造成的困境,有时需要将政府债务货币化,也即中央银行发行货币为财政赤字融资。但应实施准确的货币化政策,制定一系列规则,防止过分货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