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19日正式对外发布的《关于改革铁路投融资体制加快推进铁路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了六条措施,其中提到要创造条件将铁路货运价格由政府定价改为政府指导价,增加运价弹性。分析认为,这为铁路货运价格进一步上涨提供了政策支持,使铁路总公司获得了突破资金困局的一个选择。
关于铁路货运价格改革,“意见”提出,坚持铁路运价改革市场化取向,按照铁路与公路保持合理比价关系的原则制定国铁货运价格,分步理顺价格水平,并建立铁路货运价格随公路货运价格变化的动态调整机制。创造条件,将铁路货运价格由政府定价改为政府指导价,增加运价弹性。
一直以来,由于技术成本的优势,国内外的铁路货运价格,一般都大幅度低于公路运输价格,我国铁路也是如此。但前铁道部和新的国家铁路总公司,多年来一直以公路为参照物,指铁路运价偏低,不断谋求提高铁路货运价格。所以,对于“建立铁路货运价格随公路货运价格变化的动态调整机制”的提法,国家发改委综合运输经济研究所研究员董焰指出,这实际上就是“低价向高价看齐”,释放了铁路运价可能上调的信号。
一直以来言论倾向代表铁路意志的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梦恕称:“铁路货运价格远远低于公路运输价格。铁路的运营权交给总公司之后,不论是客运价格还是货运价格,肯定都要上涨,要和市场接轨。”
铁路货运涨价,对许多商品、尤其是大宗货物的最终价格的形成,将具有决定性的抬升作用。多年以来,国家对铁路货运价格实行政府定价,并严格控制铁路货运价格的上涨速度和幅度,都是因为顾忌全社会物价上涨所致。而今后铁路货运价格的上涨,将直接影响煤炭、矿石、粮食、化肥、石油等大宗货物的最终价格。因为这类货物的运输成本在其最终价格中所占比例都很高,货运价格的变化,对商品价格的涨落影响很大。其中以煤炭为最:通过铁水联运从大同销往东南沿海地区的煤炭,仅仅在到达渤海下水港口时,价格已经相当于坑口价的两倍左右了,在最终到货价中,仅铁路的运费就能占55%-60%;而通过铁路全程直达华中、华南地区的煤炭,运费在总价中占比就更高。
总之,即便比公路运费便宜,但铁路运价在煤炭价格中占比例仍很高。而煤炭价格对至电力、钢铁、水泥等多类商品的价格,又都有明显的影响。
所以,铁路货运价格将有多大程度的上涨,事关多种商品价格,其上涨空间有多大,CPI能否接受、能接受什么程度,将是一个绕不开的课题。
与公路相比,铁路货运虽然价格低廉,但铁路车皮长期以来很紧缺,主要提供给国有大中型企业,普通的中小企业很难获得,而且需要支付诸如“点装费”之类的名目繁多的价外费用。今年6月15日,铁路总公司实行包括“一口价”等货运改革,将暗中收费合并在公开收费中。最终收费与以前明暗两类收费相比,总额有所下降。但铁路继续提高货运价格的意愿并没有停止。这次获得国务院的支持,涨价的可能性远远大于降价。
不仅如此,铁路总公司还一直在争取国务院免除2万亿元债务负担。虽然免除2万亿元债务负担的要求不会轻易获得首肯,但此次国家对铁路的扶持政策,涵盖范围极其广泛,皆为前铁道部时期求索未得。在“意见”中,国务院提出了建立铁路公益性、政策性运输补贴的制度安排。对于铁路承担的学生、伤残军人、涉农物资和紧急救援等公益性运输任务,以及青藏线等有关公益性铁路的经营亏损,要建立健全核算制度,形成合理的补贴机制。国务院还提出,为解决中国铁路总公司建设项目资本金不足、利息负担重等问题,考虑到铁路运输公益性因素,中央财政将在2013年和明后两年对中国铁路总公司实行过渡性补贴。
联系上述种种,允许铁路“建立铁路货运价格随公路货运价格变化的动态调整机制”,虽然字面含义是涨价、降价都有,但在当前背景下,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涨价。
虽然董焰肯定了适度上涨货运价格的合理性,但他特别强调调整的依据。因为他认为,铁路运价应当由铁路运输市场的供需关系以及运输成本来决定,而不是参考公路运输价格,两者运输方式本身并不具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