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韩航空客机KE1958主动向左避让6米,韩国清州机场就会在3月18日夜间,发生一起两机地面相撞惨剧,伤亡人数将以百人计。在这次侥幸避开的事故中,南方航空CZ8444航班要承担主要责任。
在4月8日中国民航局召开的全行业航空安全电视电话会议上,副局长李健通报了此次事故征候。事故征候是指:在航空器运行阶段或在机场活动区内发生的与航空器有关,不构成事故但影响或可能影响安全的事件。
3月18日,南航CZ8444航班计划由韩国清州飞往大连。通报称:CZ8444在前往起飞地点过程中,机组错误理解地面指令,飞机在错误的时点、错误的入口拐进跑道。此时大韩航空一架飞机正在落地滑跑,南航飞机机头已经侵入跑道15米。大韩航空紧急避让,两机相遇时,大韩航空右翼翼尖距离南航飞机机头只有约3米。
“如果大韩机组发现晚,来不及避让,沿着中心线冲过来;或者跑道只有45米宽、或者大韩飞机是重型机、或者翼展再宽一点,相撞在所难免!”李健在4月8日的会议上说。据韩国《朝鲜日报》事后报道,当时大韩航空KE1958正以时速150公里在跑道上滑行,南航和大韩航空两架飞机上分别载有乘客并机组成员137人和90人。
国家民航局认为,“3·18”事故症候是2016年以来风险最高的不安全事件,没有发生两机相撞事故纯属侥幸。4月5日,民航局约见了南航股份,两天后决定对CZ8444所属南方航空大连分公司(下称南航大连)进行处罚。
具体而言:南航大连的月度飞行时间在2016年前三月的基数上削减 5%,其新增航线、航班和加班包机申请被责令暂停,民航东北地区管理局还将对南航“3.18”事件当事机组追责。上述处罚为期3个月。
此次处罚是严厉的。这与南航大连在事故发生后一系列行为不规范有关。
按照民航安全事件处理规范,事发后数据应妥善保存、以备调查。例如要拆卸封存飞机舱音记录器和飞行数据记录器。但根据4月8日会议上透露出来的信息,CZ8444在大连降落后,南航内部信息传达有误。涉事飞机第二天继续飞行,舱音记录被新信息覆盖。李健称:南航下面分公司在安全管理体系上存在漏洞,“形不成闭环”。
除此之外,南航在民航局调查期间没有积极配合。据4月8日会议,南航当事机组直到民航局调查组第二次谈话时,才承认飞机越过跑道边线。“公司向局方的初始报告缺乏关键信息,避重就轻”,李健在会议上说。
此次会议上,南航被国家民航局反复点名。据民航局统计,2015年至今年3月,全国民用运输机场共报告跑道入侵事件21起,其中,责任在南航的有4起,南方航空是发生同类事故最多的责任方。
而在2015年7月29日,呼和浩特出现暴雨冰雹恶劣天气,民航局共发现5架飞机涉嫌在受损后违规运行,其中有4架飞机归属南航。
李健在会议讲话中指出,出现上述事故症候,关键原因在于南航安全管理体系没有发挥应有作用。他措辞严厉批评南航说:下级不为上级负责,上游不为下游负责,矛盾、风险、问题统统交由公司领导定夺,说明南航“职责不明确,流程不清晰,标准不统一”。
《朝鲜日报》3月21日报道称:“3·18”事件引起韩国各方高度关注,韩国国土部曾表示,若发现南方航空方面的违法事项,将向中国航空当局要求处罚。中国国家民航局4月8日会议则指出:清州机场地面指令偏离国际民航组织标准用语,南航飞机侵入跑道时,地面没有发出指令制止,是事件中的次要原因。
目前,南航方面对“3·18”事件的直接责任人、管理责任人,相关数据丢失的责任单位和责任人进行处理。4月11日记者就民航局此次会议向南方航空寻求回应。工作人员称:事件由局方调查处理,有关情况要向局方了解。